【王与24士/机械师】他说算命先生不算姻缘
cp：王肖
一些粗制滥造的烂话文学，逻辑清奇，博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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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的商品铺着火了，从东头一直烧到西头，烧了的铺子里有一个维修店，还又一个终日关门大吉的算命铺子，这就是肖时钦和王杰希现在坐在派出所门口马路牙子上的原因。
王杰希手里还拿了一瓶肖时钦买的可乐，因为肖时钦至少还有钱包，王杰希只抢出来他挂在墙上据说是祖传实则义乌批发的卦子。
肖时钦，一个除了电脑什么都修的维修店老板。
王杰希，一个除了算命什么都干的算命店老板。
消防车，警车，围观群众，在地上哭天抢地到在树下边兜着瓜子嗑的人不一而足，肖时钦抹抹脸寻思着警察叔叔无论如何今天管不到自己，还是打算先回自己远房表妹的出租屋里打一宿地铺再寻思后事，站起来的时候被隔壁王老板拽住了裤子。
“你干嘛去？”
“睡觉。”
七月份的日头好不毒辣，肖时钦一站起来脑袋就顶在了太阳下，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被热得一头冒汗，眼镜都从鼻梁上往下滑。
“你还能睡着？心这么大？”
树上的蝉乌泱泱的像是听到什么指令，一齐突然吱哇乱叫，肖时钦正好一颗汗从额头滚到腮边，王杰希打开了气泡水，据说腐坏牙齿的二氧化碳嘶嘶滚出来。
肖时钦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事实上他也不明白这种心虚缘何而来，只是看着灼目的日光：“不然呢？”
他以为王杰希会给出什么答案。
王杰希拿出了他义乌批发的算卦小神器：“来，给我五块钱，本神算给你算一卦。”
好，欺负老实人。
漫长的五分钟里，肖时钦一边应付着王杰希的古怪问题，认真思考自己究竟是在河边上还是江边上或者根本也没有河也没有江的地方出生，一边想起自己本来应该在表妹家吹空调——说是表妹往上追溯也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亲戚了，他妈还一直想要撮合两个人。
“……肖老板，我下面要问几个问题验证一下你的命格，喂？你有在听吗？肖老板？”
肖时钦热得都快融化了，王杰希的声音嗡嗡嗡的绕着他飞：“啊？你问你问……”
“你在十年前有比较大的感情波动吗？”
十年前，肖时钦掰着手指头算，霍，高二，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回答：“可能有吧。”
王大仙当做什么重要信息，翘着二郎腿在手机上记了两笔。
等等，手机上？肖时钦有些后知后觉，觑着眼镜看王杰希的手机：“你们算命不是靠卦吗？你怎么还用……算命小软件？”
“随着科技发展，时代进步。”王杰希半点没有被抓包的自觉，“科学占星，唯物算命，要算星座吗？这我也行。”
“那你业务还挺广泛。”太阳的位置挪了挪，肖时钦也顺势往树荫下边挪了挪，堪堪停在和王杰希的安全距离。
“没有肖老板广，不是除了电脑什么都修么？”
“是。”肖时钦点头。
王杰希了然，“那脑子坏了的人，肖老板也修么？”
“那直接送医院吧。没得救了，王老板不是吧？”
很是自然的互损。
派出所抽调出人手进行统计，各自报了一遍基本信息，问到居住地址，肖时钦终于在王杰希说出“现在被烧了我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时候吐槽：“所以你在这儿不走其实只是因为也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了是吗？”
王杰希：“并且给你算卦也只是因为不想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
肖时钦盯着王杰希从左往右，从上往下地看，奈何他好脾气惯了，又被热得没了理智，七转八绕骂人的话最后说出来也不过一句：“王老板，没人说过你两边的眼睛不对称吗？”
“肖老板，”王眨了眨他不对称的眼睛，“你是第3156个这么说的人，提醒一下，我很记仇。”
做登记的小警察已经忙得没有耐心，后面等着做登记的婚庆店老板又在大着嗓门骂骂咧咧，“还有什么要说的！”
“肖时钦，七岁上小学，十二岁上初中，十四岁被重点高中提前录取，高二的时候背着老师早恋，这些都要说吗警察先生？我还知道他早恋的时候第一次牵手不敢看对方一头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王杰希你有病是吗？”肖时钦脸都绿了，起身就要走，“自生自灭吧。”
小警察实在是本着为人民服务不能辱骂人民的美好品德绕开了两个人。肖时钦半只脚刚踏出树荫，又收回来转头质问刚站起来拍拍裤子的王杰希：“你怎么知道我高二早恋，我还撞到电线杆子？”
王杰希收好自己的算命工具——“都说了，我是算命的，算出来的。”
肖时钦在高二有没有早恋，有没有撞到电线杆子，这些都不重要。“你还能算出什么？”维修店老板掏出手机，“我再给你转五块，可乐我也请了。”
大小眼的神算子往身后看热闹的小店老板挥了挥手：“两瓶可乐，要冰镇的，他付钱。”
肖时钦皱眉头：“我不喝。”
“我喝两瓶。”王杰希乐道。
肖时钦，七岁上小学，十二岁上初中，十四岁被重点高中提前录取，这些都没错，但是王杰希还知道别的。
三岁肖时钦穿着开裆裤在院子里玩泥巴的时候被邻居奶奶开玩笑给自己的孙子当童养媳，一般的小男生早就呜哇呜哇地找妈妈了，肖时钦扒这院子墙问什么叫童养媳。
十岁的儿童节下午半天假学校不仅发蛋糕还装模作样请优秀学生上台说梦想。屁大点的小孩一半想当科学家一半想当太空人，只有肖时钦上台的时候地下起哄：“他要给别人当童养媳。”
十三岁这家伙已经戴上了眼睛成了高度近视的半盲人，摘下眼镜六亲不认，隔壁女生浩浩荡荡来给他送巧克力和情书结果还没走到肖时钦班级门口就已经被教导主任撞破，时至今日那群小姑娘也没搞清楚究竟是谁去告的老师。
提前被省重点录取更是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因为肖时钦这个人实在太过于按部就班，普普通通的努力，普普通通的好学生，普普通通的普通人。提前录取的名额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硬着头皮死学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天才，糟糕，是肖时钦那样的人，但更深层次的动机总是被勤学努力刻苦奋进这样的字眼掩盖过去。
他高二的时候确实早恋了，骑自行车和人家一起放学，一起上学，牵手约会撞在电线杆上不分东南西北，在电影院偷偷接吻被班主任抓到落荒而逃点名批评。
十八岁那年，上了重点大学，然后毕业，然后拿着十几家公司的offer，蹲在商业街里当一个古怪的维修店老板。
“等等，”肖时钦打断王杰希，“你总是在说我的感情问题，王大仙，你意识到了吗？”
“让我看看你的命盘，肖老板，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肖时钦热得恨不得用自己的眼镜扇风，“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要真能算出我三岁就给别人当童养媳，你也不必被烧了铺子拉着我和你坐马路牙子了，早该家财万贯豪宅千顷。”
“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有两套房？”王杰希拧开新的可乐，咕嘟嘟喝下去半瓶，刚才说得可是口干舌燥。
肖时钦拿过另外一瓶冰镇汽水塞在脖子里降温：“算命的嘴里能有半句真话吗？”
树上的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集体禁言，肖时钦头上的汗直往下冒：“你说这些都是你算命算出来的，骗鬼都不信。”
“那你想听些什么呢？肖老板，你是把自己的前二十年打包涮了火锅吗？刚才我说的这些有哪一件事你能反驳呢？”
肖时钦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喜欢你的反问句。”却又笑了笑，拧开汽水瓶自己灌了两口：“人生的狗血故事你总要在车祸失忆和绝症濒死里面选一个。”
“那是二十年前的烂剧，事实上也有可能是青梅竹马惨遭负心男抛弃不计前嫌一往情深最后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回心转意修成正果happy ending。”王杰希讲话不带标点，“最狗血的事情，我可能是那个惨遭抛弃的倒霉蛋。”
“重新给你个机会，算一卦姻缘，前面的我都当你胡说，”
王杰希没辙，坐在地上直接摆烂：“那你的卦象不用算都烂透了，命里没老婆没情人什么都没有。”他停顿，“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补救，努力努力还能再续前缘。”
肖时钦彻底对自己的前半生有了新的认识，这样的认识和这场火灾一起把他烧了个七零八落，理智清零的大脑缓缓发出算卦的等待已久的困惑：“怎么补救呢？”
算命的：“那就从今晚和我约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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